报告精读 | 海南蓝皮书：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报告（2019）

2019年7月18日，海南省社科联（社科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在海口共同发布了《海南蓝皮书：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报告（2019）》。

《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报告（2019）》系海南省社会科学院组织相关专家开展针对性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主要探讨了海南自贸试验区的建设及其成效、海南自贸试验区对促进国际旅游消费、FT账户与金融风险管理以及国际贸易发展的影响，全面梳理海南经济、社会、文化、贸易等方面的发展情况，指出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挑战，并对未来发展提出有对策性的政策和建议。本书的应用价值：一是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如何为企业同时经营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提供制度平台，改善营商环境；二是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如何为区域均衡发展提供制度平台，这需要通过对全球自由贸易港的布局研究分析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的区域发展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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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具有六大特色

蓝皮书指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作为我国设立的第12个自由贸易试验区，与其他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相比，既有共性的一面，也表现出不同的特色。

01

省一级“全域性”自贸试验区试点

此前我国的11个自贸试验区都是划定120平方公里左右的区域，且有关区域不是连成一片的行政区域，而是省内形成了若干片区，分散在几个地级市。而海南自贸试验区以全省作为自贸试验区，这样有利于从省一级层面实现政府职能的转变，突出全岛试点的整体优势。海南全岛试点自由贸易试验区，是根据中央对海南的定位，充分发挥海南独立地理单元的区位优势，便于加强试点的系统集成，增强制度创新的整体性、协同性。

02

经济特区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立法提供立法权的保障

在此前的1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广东、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片区中含有经济特区，例如福建的厦门、广东的前海和珠海的横琴，但这些自由贸易试验区与经济特区不是重合的，因此这些片区在使用经济特区的立法权方面是有限制的、不完整的，而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制度创新（包括海南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建设）都可以以经济特区立法权作为相关立法的依据。

03

突出服务业开放创新的特色

我国在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后，服务贸易的开放是有限的，即使是中国与相关国家签署的自由贸易区协定，也基本上是在入世承诺的基础上局限在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框架下小范围的开放。服务贸易涉及安全、利益等多种因素，因而我国服务贸易通过试点的方式逐步开放，主要是通过服务贸易创新试点和自由贸易试验区试点这两个方面的试点进行，海南既在自由贸易试验区试点方案中将服务业开放创新作为重点领域，又以省一级层面作为全国服务贸易创新试点地区。

在所有全国自贸试验区涉及服务开放的领域，海南的开放范围和开放程度应该是最高的，涉及九大领域中的51项措施，其中在电信服务领域和健康服务领域都有突破。海南提出探索建立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同时，在充分吸收现有自贸试验区试点内容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医疗卫生、文化旅游、生态绿色发展等符合海南发展定位的特色试点内容。

04

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作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重要的战略定位之一

其他自由贸易试验区因为采用分片区的做法，所以没有把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作为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海南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单元，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是国际旅游岛建设的重要条件之一。虽然海南省大气和水体环境质量在国内保持领先水平，但与世界领先水平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以PM2.5为例，海南2015~2017年平均浓度分别为20.1μg/m3、18.6μg/m3和18.7μg/m3，低于全国平均值（2017年，全国PM2.5平均浓度为44.1μg/m3），但目前海南省的指标也仅达到世界卫生组织定的第二阶段的过渡目标（25μg/m3），仍高于空气质量指导值（10μg/m3），与夏威夷PM2.5年均值约5μg/m3的水平相比差距更大。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的核心是生态环境管理体制机制，与美国夏威夷完善的管理体制和系统相比，海南与现代化的生态环境治理机制相去甚远。中央要求海南到2020年，生态文明制度基本建立，生态环境质量持续保持全国一流水平的任务艰巨，同时要求海南在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中不断提高生态文明建设的系统性、可操行性，走出一条具有海南特色的生态文明建设道路，为全国提供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

05

与探索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相衔接

在其他1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试点方案中，上海自贸试验区“全面深化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方案”提出设立自由贸易港区，浙江自贸试验区“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提出对接国际标准初步建成自由贸易港区先行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明确提出，到2020年，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取得重要进展，国际开放度显著提高，努力建成投资贸易便利、法治环境规范、金融服务完善、监管安全高效、生态环境质量一流、辐射带动作用突出的高标准高质量自由贸易试验区，为逐步探索、稳步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打好坚实基础。这说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具有明确的时间和任务要求。

06

打造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对外开放门户

海南独特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海南自贸试验区在对外开放中的重要作用。海南不仅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通道，也是一条文化交流、人口迁徙的通道，因而是我国与太平洋—印度洋地区国家互联互通的关键枢纽。要使海南自贸试验区建成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南海资源开发服务保障基地、海上救援基地、首脑外交和公共外交基地、经济文化交流合作基地。

02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以高度使命感担负推进经济全球化重任

蓝皮书指出，要形成高质量高标准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必须进一步领会习总书记的“4·13”重要讲话，贯彻落实《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为海南高质量产业体系的形成提供制度保障。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与之前我国的1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有共性的方面，但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在战略定位和发展目标方面又体现出根本性的差异，因而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要围绕总体方案，理清自贸试验区和自贸港建设之间的关系，顺应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新趋势，全面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和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建设。

首先，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要顺应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新趋势。21世纪以来，经济全球化进入全球价值链（GVC）调整和以“数字促进贸易”的复杂时期。一方面，上一轮经济全球化是以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推动的全球价值链为主导，由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以市场、成本和制度质量为导向，这样就造成全球区域（包括一国内部）经济发展不平衡，这种不平衡迫使这些国家调整贸易政策，以美国贸易政策调整最为典型。另一方面，数字技术的发展正改变着国际商务模式，全球数字服务平台已经全面影响货物贸易的流向和流量，新一代智能货物正改变着国际分工的贸易条件。在服务贸易领域，服务贸易数字化使跨境交付不断替代商业存在和自然人流动，服务贸易的数字化比例超过50%。在这种情况下，我国既需要应对美国等国家的贸易保护政策，形成进一步推进全球价值链扩张的政策体系，也需要借鉴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经验，加快建设以“数字促进贸易”的政策体系建设。

其次，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要体现全面开放新格局，使海南成为我国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建设的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尽管我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贸易大国地位已经确立，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仍然处于中低端，而国内高质量现代经济体系的形成需要通过进一步改革开放去实现，也就是要通过更开放的政策吸引更高质量的离岸资源，加快在岸产业提升。因此，高质量离岸资源为在岸产业提供服务既是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重要内容，也可以为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提供产业发展依据。与上一轮我国对外开放对离岸资源的需求不同，目前我国需要的离岸资源是构建高质量现代经济体系所需要的高技术产品、高端服务业（包括现代金融服务业、专业服务业以及与数字服务业），而这些离岸资源的获取受到现有法律、法规和政策等的制约，其中跨境数据流动的法律限制最为典型。同时，随着我国“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向纵深推进，以重大基础设施和境外经贸合作区为平台的对外直接投资网络体系基本形成，但是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为这些离岸资源提供离岸贸易、离岸金融、港口服务等服务的制度和政策体系尚未形成。因此，为我国离岸实体经济服务是自由贸易港对接“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重要内容。

最后，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要以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和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为原则。海南的地理位置以及浅度参与上一轮经济全球化的事实说明，海南的自由贸易港政策不可能通过腹地资源，以制造业带动货物贸易作为起点，而要以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带动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作为起点。这就需要首先为海南高质量现代经济体系提供服务，根据习总书记和党中央对海南产业的基本定位，提出建立海南高质量现代经济体系需要的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

03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以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建设推动海南“五网”体系的完善

高质量产业体系的形成需要有现代化的基础设施，海南既要补上一轮基础设施（例如港口设施等）的课，又要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基础设施要求，加快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

蓝皮书分析指出，要建设高质量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经济活动圈的范围和经济体量决定了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的未来发展水平。海南的地理位置以及产业发展的基本定位决定了空运基础设施的重要性，新加坡、阿联酋迪拜以及中国香港自由贸易港的发展说明，只有达到一定范围的活跃经济区域，才能使自由贸易港真正发展起来。因此，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建设也需要形成“四小时八小时飞行经济圈”，从海南出发，四小时飞行时间可以覆盖亚洲21个国家和地区约占世界47%的人口、所达经济体GDP约占世界的30%，八小时飞行时间可以覆盖亚洲、大洋洲、欧洲和非洲等59个国家和地区约占世界67%的人口、所达经济体GDP约占世界的41%。

第一，加快空港基础设施建设。加快美兰机场二期扩建、三亚新机场建设和博鳌机场对外开放，用好第三、第四、第五航权，争取开放第六航权，加密、新开国际航线，为形成“四小时八小时飞行经济圈”提供空港基础设施支撑。

第二，完善省内铁路和公路网络体系。构建“丰”字形高速公路网，建设环岛、环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等旅游公路；构建城际铁路网络体系。

第三，推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实现光纤网络和高速移动通信网络城乡全覆盖，加快5G网络规模化部署和商业化应用。

第四，进一步推进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建设。货物贸易的便利化就是要在贸易安全的前提下识别高风险货物的基础上实现低风险的便利化，要充分利用区块链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实现政府之间数据的共享和使用。国际贸易单一窗口是货物贸易领域基础设施重要内容，也是未来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基础设施平台之一。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建设将分三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力争在2019年4月初步建成“单一窗口”3.0版，逐步完善海南离岛免税等特色功能，形成完整的通关物流状态综合信息库，形成一套海南特色“单一窗口”规划建设方案。第二阶段，力争在2019年12月基本建成“单一窗口”3.0版，实现“单一窗口”业务功能覆盖口岸电子政务服务、资质许可、金融服务等业务，申报业务应用率达到100%；在离岛免税、邮轮游艇、零关税商品进出境、外贸支付结算等方面形成海南特色；实现与泛珠区域口岸之间“单一窗口”地方物流信息共享等功能的互通，口岸通关时间达到全国平均水平。第三阶段，到2020年建成与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相适应的、国内领先的、面向国际的中国（海南）国际贸易单一窗口（3.0版），形成整体联动、集约高效、部门协同、一站办理、限时办结的口岸管理格局，通关效率达到全国先进水平。

第五，推进海南FT账户建设。海南FT账户是重要金融基础设施，是金融领域的信息高速公路，通过FT账户，一方面可以实现资金跨境交易的便利性，另一方面可以通过技术和制度实现金融风险控制。然而，目前海南FT账户是在中国人民银行海口中心支行下面推进，没有涵盖所有与金融相关的业务，也没有对接与这些业务相关的中央机构，特别是作为跨境资金监管机构的外汇管理部门。这样，作为金融基础设施的海南FT账户，功能必然是有限的。海南需要通过与中央相关机构的合作，建立适用于金融跨境业务的单一金融基础设施，通过这个系统，达到在风险可控条件下的金融服务自由化。

精彩目录

Ⅰ 总报告

1. 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报告/001　

 一 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005　　

 二 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及成效/019　　

 三 推进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进一步发展的思路/038　

 四 探索海南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056　　

 五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展望/068

Ⅱ 分报告

2. 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报告/071

3.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FT账户与金融风险管理/092

4. 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国际贸易单一窗口与贸易便利化/119

5. 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发展报告/150

6. 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保税港区）建设报告/183

Ⅲ 专题报告

7. 我国自贸试验区运行及其经济效应分析报告/206

8. 全球自由贸易港发展报告/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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